今天我们来谈谈禅。
现代生活高速运转,使人身心煎迫。如何在这种生活中适时给自己做减法,使自己归零归空呢?禅修是一种可行之法。可以打这样一个比方:众生身处红尘之中,外物纷扰,内心忧惧,万缘纷弛,如同给一壶清水不断添柴加热,不但对手是柴,仇敌是柴,朋友也是柴,家人也是柴,爱人也是柴,儿女也是柴,一切冤亲债主都如同薪柴一般,一旦遇到各种外缘之火,旋即促使水的沸腾。我们的身心就是水,不断被考验,不断被灼烧。而禅修,则好比是为我们的身心不断增添凉水与甘露,使我们的身心从煎熬中暂时脱离,回归到清净的状态。润泽生命的凉水与清泉,其实不止是禅修,禅修仅是其中的一种方式。实际上,那是要给自己找一个空间,使自己的身心得到安放,得到放松,无论通过何种方式,我们必须想办法让自己的身心得以在烦恼之中“诗意的栖居”。
西方说平衡,儒家论中庸,佛教讲和谐,其中有一个共通点,亦即我们必须知道,怎样和自己的身体对话。事业做得再大,声名立得再高,如果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作为基础,则一切沦为空谈。这个简单的道理人人尽知,但在忙碌、奋斗之中却总是将它悬隔起来,直到健康受损的果报现前之时,才往往追悔莫及。年轻时用命换钱,年老时用钱换命,扪心自问,多少人身处这种状态之中而浑然不觉,多少人沉醉酒色笙歌之中而洋洋自得?如果你可以稍稍停步,听一听身体的言说,我们便不会选择以耗磨健康的方法来生活。我们每天都要这样提醒自己:是日已过,吾命随减。如少水鱼,斯有何乐?
禅修是我们在高速奔跑之中的路边风景,是我们在荒漠中跋涉时的一泓清泉。它不是被给予的,而是每一个人所自寻、内求的。在每一个平凡的时日,每一个凌乱的瞬间,我们都能够通过禅定,通过内观,使自己当下安住,在当下得到喜乐。
生活中的每一个时刻,都是美的,只看你的心是否能够领悟。大家来这里听课,人人心态不同。有的人可能非常认真,老师所说的话,他字字句句都要用纸笔给记下来,可是回到生活中,就把这些话给忘记了,笔记也不知去了哪里;有的人抱着一颗敷衍了事的心,来到课堂上点个卯,看了一眼老师,心想:“哦,原来是个和尚”,然后就开始发呆、打瞌睡,在煎熬中等待下课。还有这样的人,他不求在全部的语词中得到启发,但若有只言片语印心者,则不禁手舞足蹈起来,甚至再三回味,三月不知肉味。第三种人,是真正的有心人,真正有智慧的人。他的根器锋锐,因而总是能够在寻常之事中得到异于常人的领悟。其实那句触动你心弦的话,不是老师的思想,而是你自身潜藏的某种意念,它只等待一个机缘,便能够被触发、萌生。文学理论中讲,在阅读任何一部作品之前都存在着“期待视野”,这种潜藏的先见,其实是你的心灵中所暗蕴之宝藏。它是美的,它需要被激发,需要被领悟。真正改变我们的不是导师,也不是书籍,而是我们无量世及今生的渐次积累,经验积累到哪个层次,便能够达到相应的境界之上。生活中只有量的积累达到一定的程度,才能够经由领悟和省觉,达到质的飞跃。
禅宗所谓醍醐灌顶、当头棒喝、狮子吼,这一切的开示方法都要求被开示者在此之前有充分的修行与准备,若没有渐修,没有经验的积累,没有反思,没有静悟,顿悟就是无法成立的。禅宗中的许多公案光怪陆离,很多人都没有办法明白禅师在当时为何要如此开示,比如南泉斩猫、丹霞烧佛,这些开示方法都是非常激烈的,都是当机发生的。在某一个当机,禅师向有准备、有悟性的人做出合理的开示,但这不是人人都能理解的,原因就在于个体的根器利钝有别,经验阅历相异,因此面对同样的开示,各人的收获就会有天壤之别。
面对同一朵花,人人都有各自微妙的体验与感受。见到这朵白色的百合,有人赞叹它的香气,有人歌颂它的净美,亦会有人厌弃它的单调,有人憎恶它的洁白。如果是普希金见到它,则会与爱情的玫瑰对举,联想到它的坚贞;如果是王尔德见到它,则会为他迎风流泪,为它书写最为美丽的童话;如果是王阳明见到它,则会想见此花未见我时的寂灭与既见我时的欢欣。
禅修是自己与自己的对话,自己与自己的对接。这也就是个体与世界的对接。自己如何对待自己,也就会以怎样的方式去对待别人,守望世界。我们的认识不等于他人的认识,他人的世界也无法取代我们的世界。怎样认识这个世界,最终系视乎你怎样对待你自己。
佛教中有这样一个故事:有人牵来一头大象,让七个盲人去触摸,并要他们根据自己的直接经验给出关于眼前之物的切近描述。第一个人摸到大象的腿,第二个人摸到大象的肚子,第三个人摸到大象的耳朵,第四个人摸到象牙,第五个人摸到大象的鼻子,第六个人摸到大象的尾巴,第七个人爬上象背,摸到大象粗糙而厚实的背部。牵来大象的人问第一个盲人:“大象像什么?”那人答说:“它像柱子。”第二人说:“不对,它像皮球。”第三个人说:“错了错了,大象应该像是一把蒲扇。”第四个人不同意:“大象像一把弯弯的弓”……几人各执己见,争论不休。对于一个明眼人来说,大象的整体形象可谓清晰,它并不等同于任何一个局部,并不像任何一个盲人所见的那个样子。但你能说他们所描述的结果不客观吗?并不是,这些盲人都是按照自己最真实的知见对大象做出描述的,他们都是对的,但是似乎,他们又都不正确。
我们看待世界,看待宇宙,不像那些盲人一样吗?我们之所见者有如沧海一粟,我们之所知者有如冰山一角,我们的知见、判断如何能够是绝对正确的呢?哪怕是最智慧的哲学家,在探讨任何一个问题时,也不得不在最后发出最审慎的感叹:“关于这件事,我似乎所知甚少!”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寻常人呢?因此,想用自己的愚见来劝服别人,认为自己的思想就是绝对权威的人,便如同是天生的盲人一般无明,他的世界终将一片漆黑。因为他不能够正确地看待自己,因此便不会有灯,不会有光明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
禅宗还有这样一则经典的故事:一个老禅师坐在院子里休息,他的身后站着一位侍者。他的两名弟子因为一些事情争执起来,师兄先跑进院子,把两人的争执告诉了师父,并要求师父评理。禅师对他说:“你是对的。”这个师兄觉得很高兴,因为师父认同他是对的,就笑着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师弟气呼呼跑过来,也对师父说了他们之间的争执,认为师兄非常不可理喻,要求师父秉公而断。老和尚笑着对他说:“你也是对的。”师弟听了很高兴,兴冲冲离开了。侍者感到非常不解:“法师啊,我一向敬重您的智慧。怎么今天面对这样的事情,您却有如墙头草一般,掏浆糊了事呢?出家人不打诳语,您这样不是欺骗他们吗?这实在有违您智者的名声啊。”老和尚淡然地笑笑,对侍者说:“你也是对的。”
生活中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矛盾、争端产生,就是因为每一个人都坚持认为自己是对的。佛教时时警惕一种过度执迷于正妄、对错的迷思。在澄明的胜义谛上,相对出现的正妄、对错等观念可以被智慧所消解,由此可谈不垢不净,非正非妄。老和尚讲大家都是对的,就是要突破妄分对错的知见,在胜义谛的层面上将正妄之偏见打通,达到一种明心见性的灵透状态。
如果要想熄灭我们的嗔恨心,便要将自己的断见、偏见修空,使自己的心化为一艘空船。这样才可消泯一切争端,放下一切烦恼。智慧显现的境界不是在于有,而是在于空。空并非一无所有,并非是否定义,而是泯义,是破义,它是超越于一切有无之上的。空是让我们去认识万事万物的本质与内在运作的意涵。
眼前的这张桌子,我们正在使用它,它看起来是实实在在的一个物体。现在让我们来回顾它的前世,也看看它的未来。当它还不是一张桌子时,它是木料、钉子、粘合剂、油漆、设计、人工,它们就像是大象的各个部分一样,它们可以是桌子,也可以不是桌子,它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叫做因缘。因缘和合,条件成熟,它们整合而成为一张桌子,如果有任何一个条件不具足,木料可能成为门框,油漆可能被刷上墙壁,钉子可以钉入木桩。只要有一点点的偏差,它可能永远无法成为一张桌子。所以你看,这张桌子在尚未诞生之前,经历了多少风险啊。何其不易,它成为一张桌子。何其不易,它被运来这里。何其不易,我们正在使用它,与它发生关联。何其不易,它今天恰好成为开示的载体,我们通过它,认识无常,认识色法,认识宇宙运作之本质,认识每一个人,认识你自己。
再来看看桌子的未来:桌子一旦成为桌子,它便不再是实有的,它已经在时空之中顺任色法的安排,它开始障碍,开始变坏,它要经历成住坏空的整个过程,最终走向坏灭,走向尘屑,走向空无。千万不要将它看作是谁的,是属于哪里的,是实有的,它是一个因缘离散的过程,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离散或等待离散。
我们用这样的思维来观想一张桌子,那么,人是否也是如此呢?世界是否也是如此呢?每一样事物的形成何其不易,我们为何不能去珍惜;每一个人都在经历生住异灭的过程,我们如何不懂得惜福,如何不懂得顺遂,如何不懂得千里搭长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如何不能够自然地看待死亡,经历死亡,接受死亡呢?这些世上最深奥的课程,只要你愿意向内观想,任何一张桌子、一片树叶、一条河流,都能够成为你人生的上师。或者说,我们的上师其实是我们自己的心。
人活着,简单到何种程度呢?简单到只是一个过程。无论你今日是钟鸣鼎食、万里封侯也好,激扬文字、挥斥方遒也好,抑或风雨飘摇、伶仃惶恐也罢,齿牙动摇、龙钟耄耋也罢,一切的一切,没有好恶,它都是一个过程。男和女,灵与肉,时间与空间,此生与来世,都是过程与旅途罢了。
时常会有一些女施主前来抱怨,或说老公变了心,或说老公打骂不休,或说老公爱泡酒吧,或说老公总往澳门跑……似乎种种婚姻的不如意,总会在今生遇到。我再三告诉她们一个思想,那就是想想自己明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还有什么不能宽宥,不能放下呢?当你敢于面对最不敢面对的死亡时,还有什么无法勘破呢?我这样讲,并非要教大家消极面对生活,而相反,是想让大家更理性、智慧地面对生活。当你有这样的意识时,便会珍惜生命中的每一个当下,每一个时日,每一个走到你身边的人,每一件生活中最为琐碎的事情。如果我们无法用这样的思想来面对人生,就很难从自我设定的局限之中解脱出来,有所突破。什么是智慧?智慧就是要人照见清净、喜乐的自性。人为什么无法得到智慧?就是因为世上的纷扰表象使我们的内心蒙上厚厚的尘埃,使我们无法在澄明中洞见世事之真相。正如证严上人所讲:“凡夫就是‘反反复复’——心中本具的智慧和慈悲被无明习气遮蔽,以致隐晦不显,难以在迷茫的世间掌握正确的方向。”
大家在红尘中生活,总会有这样的体验:生活了一段时间以后,由于种种因果造作的关系,烦恼不断滋生,层出不穷。这时候,有的人就会想到来寺院里静静心,打打坐。住在寺院的时日中,你可能会感到身心清净,通过不断的思维与修证,内心的尘埃被渐渐抹去。在这种清简的修行生活中,我们很少再去增添心内的埃尘,而相反,总是想方设法涤除尘埃。这个过程,你会感受到烦恼逐渐减少,而喜乐逐渐增加。但是,更多的人总要回到世间去生活,一旦回去,那么先前内心的尘埃便又变本加厉,全部回到你的生活之中。这时,人的心灵就容易反反复复,这就是凡夫修行之烦恼了。无明去复来,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总是难以得到清平与安宁。
有这样一首诗,我们值得铭记:“秋风落叶乱为堆,扫去还来千百回。一笑罢休闲处坐,任它着地自成灰。”面对生活的烦恼,我们要懂得“任”,这个“任”,是慈悲,是宽宥,更是智慧。
寒山云: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恶我、骗我,如何处置乎?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这种豁达任诞、逍遥无羁的态度,是我们在处理人生中最为棘手的问题时所应当时时提醒自己的。
人生中的困境、挫折,都像是蚌内之珍,久旱之甘霖一般,何其珍贵!哪里能够如此容易获得呢?我们不但要接受烦恼,而且要在烦恼中见出菩提来。人如果能够在尘世中不断地化解种种烦忧,那么他的人生境界才能够渐次向上翻越。这个向上一击的过程,才是人生中最为珍贵的财富,它孕生于荆棘、芒刺、刀山、火海之中,却实在是绝险的悬崖之上最为美丽的洁白花朵。
障碍我们的人生境界的,是心内的一层油纸。这层昏蒙黏腻的纸是什么呢?它正是“我”:我见、我爱、我慢、我痴。我们永远只关注“我”的所思所想,从未思考过世界、宇宙运行的根本谛义究竟是什么?如果不能够突破这个狭隘的自我,那么每一天中的每一个念头只能是增加绑缚在自己身上的一根根绳索而已,对于智慧的启迪徒劳无益,甚至是缘木求鱼。这种被绑缚的生活、人生、过程,如何自在呢?你要追求财富,你成为财富的奴隶,要追求名望,就成为名望的奴隶;要追求权力,就成为权力的奴隶。无论你追求什么,都最终落了下乘,全不可得,全部烟消云散而已。这样,我们就只能被世事所驱赶,你没有自由,也没有快乐,每天诚惶诚恐,如履薄冰;你什么都想得到:职称、房子、车子、票子、位子,如同环绕着热锅爬行的蚂蚁一般,锅里装满现世的实惠,现世的名闻利养,也装满你的焦灼,你的无明,你的颠倒妄想。
人人都希望在生活中做足加法:财、名、利、情、命,样样都要加,样样都舍不下。而佛教教人以空性,就是在相反的维度上教人放下这一切看似真实却根柢虚妄的东西。我国古代的许多文学作品,其实都深得禅境,哪怕是一折戏曲,一篇小品。比方《西厢记》送别一段,有这样一句话:“蜗角虚名,蝇头微利,拆鸳鸯在两下里;一个这壁,一个那壁,一递一叹常吁气。”很多外缘,其实也包括人心之中的情感,我们都需要做根柢性的考量,不要执迷,不要疑惑,不要贪求,不要期待永恒守望。只有把这些东西全部从心中卸下来,才能使心归于空灵。这时,在我们身上所产生的能量会乘以倍数地增长。
注意,我们说空性,不是让你抛妻弃子,放弃事业,让你消极等死;而是要我们从内心把这些东西观空,能够随时拿起,随时放下,而不起任何恒久占有之心。
不要想着做一件事情是为了得到什么,而总是要想到我能够给别人带来什么。我今天来这里上课,就是要把自己心中所体会到的最好的思想毫无保留地分享给诸位,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目的之所在。我们寺院在举办禅修活动的时候,对于在参加学习的同修没有任何要求,唯一就是要求我们的义工为大家提供最好的服务,实现佛教自利利他的思想。
很多朋友会问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件事情我做不成呢?
在佛教看来,这是因为你没有从根本上理解做成事情的原理,亦即无法完成一事,是由于做成此事的因缘还不具足。佛陀说:“此生故彼生,此灭故彼灭。”要想让一件事情成立,是需要多方相互牵连的因缘乃可以完备的。比方说,我想要桃树结出桃子,那么桃树的种子、土壤、水分、空气,甚至是人工的细心栽培,都是成就这个结果的因不是吗?哪一个因不具足,就无法得到桃子。多种相互缠绕、牵萦的因缘一同使得桃子这个果出现。那么,你若想要做成某件事情,相关的因都以具足了吗?这是无法造作的,如果那些因缘和合,那么果报自然展现,甚至毫不费力,水到渠成。
我们今天讲禅的思想,就是为了让大家在高远的人生境界中认识到生命的真谛,了知人活在世界上的真正意义之所在,从此处去开发人生存的潜能,去了解宇宙运行之理则。那么,自然而然的,生命之花将自然绽放,清净自性将次第敞亮。
为什么我总是和一些企业的经营者或单位的领导者讲述这些事物成功的根本理则呢?人不仅仅是自处的,更是群居的。无论是生产产品还是领导下属开展工作都需要首先考虑到对方的需求、感受、特质,继而按照规律办事、用人。一样产品的好绝不是自明的,依靠自吹自擂达到宣传之效果的,而更需要从客户的根本要求出发进行全盘的考量。
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大厨叫做杰米扬,他非常善于烹饪鱼汤,他做的汤鲜美无比,令人回味无穷。他自己也深深为这手做汤的本事感到骄傲。每次有朋友来他家中做客,他都一定要做上好的鱼汤款待他们,每一次都是一样,毫无变化。过了一段时间,他的朋友们都吃够了他的鱼汤,很希望他能够换换花样。但是杰米扬却总是认为自己的鱼汤是天下一绝,因此坚持用鱼汤来招待友朋。久而久之,朋友们都不再愿意去杰米扬家中做客了,因为他们非常厌恶他的鱼汤和他一成不变的行为方式。
哪怕是一样天下最好的东西,如果没有变化,永远处于固步自封的状态,那么终有一日是将受到众人的厌弃的。考虑问题,处理事情,都要注意到每一个对象的特殊性,每一个当机的灵活性,否则就是违背了宇宙运行的基本规律,这样,事情便不会成功。这世上若真有一个恒久不变的道理,那便是变化之本身。万物恒转变化,迁流不居,最精深的秘辛就藏在这个“变”字当中。面对家庭、事业、人际,都要充分考虑到变的因素,接受这种变化的规律,接受诸法无常的理则,由此获得人生的无上智慧。
正如我今天与大家分享佛法,说的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道理。如果我对你们讲课,是为了让大家感到我的佛学多么深研,为了让大家感到惭愧,那么这种做法就是十分不对机的。我所讲述的若无法与大家的生活对接,那么佛法也就在众人的心中成为了空幻的楼阁一般,尽管莹洁高妙,却实在无法印心,无法使人得到领悟与受益。观音菩萨法门无量,注重应机说法,与时变化,她总是能够做到“应以何身得度者,即现何身而为说法”。这一点,应当能够使我们在生活中有所启发,使我们的人生境界逐渐开阔起来,最终使我们的身心脱离火宅,得住清凉界。
时间有限,且言难尽意。余下的一切时间的空白,请各位回到世间去体会。修行世间法,要达到究竟清净,是非常艰难的事情。我的语言沉默之处,正是你们的生命开始显现之时,祝大家光寿无量,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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