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哪些事物是具有代表性的城市文化符号?面对这样的询问,洛阳人多会首先想起龙门石窟卢舍那大佛和其慈祥、庄严而又神秘的微笑……
仔细端详关野贞教授在一个多世纪前拍摄的卢舍那大佛:大佛的脸上、身上伤痕累累,裂缝颇多。再看今天的卢舍那大佛:一个世纪过去了,不但没有增添“皱纹”,而且变得“年轻”了!这,得益于有关部门对大佛进行的一次次保护性“整容”。
百年前,日本学者拍摄的卢舍那伤痕累累
卢舍那佛,意为“报身佛”,是表示证得绝对真理、获得佛果而显示了佛的智慧的佛身。
佛教教义中,“卢舍那”意为:智慧广大,光明普照。卢舍那大佛,佛高17.14米,头高4米,耳长1.90米,位居佛龛中央,丰颐秀目,慈祥端庄,微微翘起的嘴角呈淡淡微笑状。
史料记载,卢舍那大佛始建于唐高宗咸亨四年(公元672年),武则天曾于咸亨三年“助脂粉钱二万贯”用于修造大佛。
20世纪初,日本古建筑学权威关野贞教授看到的卢舍那大佛已是伤痕累累:头上有裂缝,鼻子左侧有一个三角形“黑洞”,左脸颊一条长长的伤疤;左臂、右臂均有较长裂缝,这些仿佛刀砍出的巨大伤口看起来让人揪心;胸前、肋部也有多处伤痕……
如果说卢舍那大佛的伤痕是岁月流逝的“天灾”造成的,宾阳中洞洞口两侧的大型浮雕《皇帝礼佛图》、《皇后礼佛图》以及大量佛头被盗凿则是西方文物贩子和本地不法分子为一己私利带来的“人祸”。
20世纪初到1949年,龙门惨遭盗凿的时间长达半个世纪。1906年、1918年两次到龙门考察、拍摄,关野贞教授发现卢舍那大佛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这让他感慨良多。关野贞在他撰写的、1945年在日本出版的《龙门石窟研究》一书中感叹:“(龙门石窟)洞窟雕刻的大量佛头,能取下的都被取掉卖给外国人。”
1949年,无序管理、无人保护的历史结束了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卢舍那大佛、龙门石窟和洛阳人民一起,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春天。
1953年,洛阳成立龙门石窟文物保管所,派专人保护石窟,同时禁止当地人在石窟附近采石烧石灰;1961年,龙门石窟被国务院列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90年,龙门石窟研究所和龙门风景区管理所成立;200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龙门石窟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2002年,龙门石窟风景区管理局成立……
在龙门石窟工作41年的刘景龙同志,堪称“龙门活字典”。1964年,他从原中国科学院(现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调入龙门石窟文物保管所工作,历任保管所副所长,龙门石窟研究所副所长、所长。
在刘景龙的新书《我的龙门情怀》中,叙述了不少关于龙门石窟保护的故事:
1966年,“造反派”准备大举冲击龙门石窟,刘景龙马上向洛阳市委汇报,时任市委书记的吕英同志派洛阳农业机械学院(河科大前身)、洛一高大批学生赶到龙门增援,有效阻止了造反派的行动。
同一年,有红卫兵爬到卢舍那大佛头上,在大佛左脸写上“洛玻红卫兵1966”几个大字。刘景龙心急如焚,在大佛前竖起一根粗直的杉树树干,他和另一人冒着生命危险扶着树干爬上大佛,用棉纱给大佛“洗脸”……
1971年,第一次大规模修复工作开始
“文革”期间,在各方努力下,龙门石窟的保护修复工作没有受到影响。
在1965年对龙门石窟损坏情况进行调查的基础上,1971年,龙门石窟文物保管所又进行了调查,认为卢舍那等9尊奉先寺大像均有很大裂缝,亟待修缮,并将龙门石窟的大规模修复计划上报中央领导。当年6月,国家有关部门划拨巨款,组织工程技术人员,协同河南省博物馆、龙门石窟管理所,开始对卢舍那大佛进行大规模的修复。整个工程历时15年。
刘景龙回忆说,1973年6月,他带领技术人员和工人修复卢舍那大佛时发现,大佛脸上、身上的裂缝很大:对需要加固的地方,用钢筋锚杆铆焊、加固;对需要填补的裂缝,用树脂浆液灌入。当时,大佛的耳朵破损较严重,工作人员还对大佛进行了“补耳手术”……
刘景龙说,“文革”中,除了卢舍那大佛,阿难、叶伽、力士、天王、菩萨等9尊奉先寺大像均被加固、修复。这一工程,是国内第一次对大型石窟进行灌浆加固保护工程。
2007年,卢舍那再次进行“美容”
1987年至1992年,有关部门对龙门石窟又开展了一次维修工程,加固石窟、设立保护围墙,还为露天石刻修建了巨大的“雨篷”:例如,宾阳洞的雨篷宽4.5米至5米,长40多米。
2007年,卢舍那大佛再次进行“美容”。
工作保护人员此次没有对大佛进行大修,仅做了除尘、除污、修填裂缝等工作。由于长时间滴水,大佛额头正中有一大块白斑,工作人员对此做了清理,并封堵佛像头顶的漏水孔,加盖了遮水檐。大佛表面的细小裂缝通过灌注环氧胶泥进行加固。此外,大佛背后和头顶石壁上的裂缝也被修补。 洛阳日报报业集团全媒体记者 程奇 通讯员 王晶 史诗/文 记者 赵朝军 通讯员 李云峰/图版权所有:地藏经结缘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