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证三昧普陀闭关,诵经持咒虔修六年。
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丁酉夏,(普陀山)法雨寺大众一再坚请大师讲经,大师推辞不掉,就为大家讲了一座《佛说阿弥陀经要解便蒙钞》。《便蒙钞》是清代红螺山资福寺达默法师在道光十七年己亥(1837年)于武汉宝通寺编写的,他在自序中介绍他曾讲《弥陀要解》十有余座:“于己亥岁结夏武昌宝通寺,共二三莲友敷扬此解,随解随录,次后渐集成帙。”至于首次出版流通,可能是在道光末年(三十年,1850年),见当时资福寺方丈净业莲村氏的序言。达默法师以《弥陀要解》文深理奥、不便童蒙,所以按照天台教理逐条著钞,使初学之士易于进步。印光大师这次讲经,就选择《便蒙钞》来讲。
大师讲完《便蒙钞》后,就在宝珠殿一侧的关房闭关专修念佛。大师不是讲经的法师,大概讲经的人也需要相应的身体素质,大师小时候害过眼病,如果说话过多,眼睛就发红而难以看字,这是大师所示现不讲经的一个重要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大师以净土为宗,净土宗的道风在实行而不在讲说。
以言教者讼,如果没有实证的功夫,你说得就算有道理,别人也不一定听从,还会腹诽。以身教者从,如果你首先做到了,再去教别人,别人就会遵从。因此,大师把主要精力放在实修念佛上。闭关是佛教的一种修持方式,指闭门谢客而隐居修行。大师修净土宗,闭的是净土关。闭关者或者阅藏研教,或者专修一门,根据各人预期的目标而有所不同。期限也不一定,有几个月的,也有数年的。闭关期间以不出关房为原则,因此关房外须有人护持饮食、医护等事,称为护关。闭关先制身一处,进一步制心一处。佛经上说:“制心一处,无事不办。”大师闭关的期限定为三年,护关侍者是融明法师。一座寺院有法师发心闭关修行是寺院的一件大事,往往要举行很隆重的闭关仪式,由方丈带领全体僧众到大殿礼佛后,送闭关者入关,等闭关圆满结束时,方丈再带领大众迎接闭关者出关。
印光大师这次闭关如何修行,没有留下记载,不敢妄测。这里引用大师复明心师书,从大师对明心法师闭关指导中可以看出大师闭关的经验:“闭关专修净业,当以念佛为正行。早课仍照常念楞严、大悲、十小咒。如《楞严咒》不熟,不妨日日看本子念,及至熟极再背念。晚课《弥陀经》,大忏悔、蒙山亦须日日常念。此外念佛宜从朝至暮,行住坐卧常念。又立一规矩,朝念一次,未念前拜若干拜。(先拜本师释迦牟尼佛三拜,次拜阿弥陀佛若干拜,再拜观音势至清净大海众各三拜,再拜常住十方一切诸佛、一切尊法、一切贤圣僧三拜。)念佛或一千声,或多或少,念毕再拜若干拜,午前一次,午后一次。再歇一刻,做晚课。初夜念蒙山,后念佛若干声,拜若干拜,发愿回向,三皈依后,心中默念佛号养息。卧时只许心中默念,不可出声;出声则伤气,久则成病。虽是睡觉,心仍常存恭敬。只求心不外驰,念念与佛号相应。若或心起杂念,即时摄心虔念,杂念即灭。切不可瞎打妄想,想得神通、得缘法、得名誉,想兴寺庙,若有此种念头,久久必至着魔。若不与汝说破,恐汝以此为好念头,妄想日日增长,必定着魔无疑。纵令心净妄伏,亦不可心生欢喜、对人自夸。有一分就说有十分,此亦着魔之根。……入关仪式亦无定章,总以至诚恭敬为主。要在先日礼佛,陈己志愿。当日大殿礼佛,至关房令护关人锁门。门上只贴‘不慧明心,发心闭关,专修净业,普为自他,忏除宿咎,增长善根’,作两行写于一纸上,贴于门正中上节。不必学不懂事的人,用三叉封皮写封条,俗鄙之极。日期自择,亦不可请人封关。此种都是摆空架子,光极不以为然。”
印光大师1897年闭关,到1900年第一期三年闭关结束后,护关侍者融明法师回了家乡,大师给他写了一封信,嘱咐他要亲近净土道场和净业知识,以免在与俗人的来往中忘掉了念佛求生净土的大事,要做到“当时时努力,若能念念在道,随忙随闲不离弥陀名号,顺境逆境不忘往生西方,便可于父母之邦随缘常住”,又说:“谛法师专修净业,予料其必得大利益。以彼撑持道场种种心皆死尽无余,念佛之心又恳切之极。恐彼深得三昧,我尚未能一心,他日何颜见彼?故当仁不让,又欲闭关。”于是,大师从1900年到1903年,又继续闭关三年。
大师的长期阅藏和闭关专修念佛,实证念佛三昧,为民国建立后出世弘扬净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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