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05年开始,音乐人三宝从创作流行歌曲转向了创作音乐剧,投入了极大的热情与精力。2007年做音乐剧《蝶》的时候,累到心脏衰竭,差点危及生命。三宝似乎正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休整了三年多,如今又全力地扑在音乐剧《三毛流浪记》的创作排练中,本月16日、17日,这部中国人家喻户晓的漫画将首次搬上音乐剧舞台,在保利剧院首演。
新作 是“三毛”,不是儿童剧
新京报:为什么没请小孩来演《三毛流浪记》呢?
三宝:想过,但戏里三个孩子戏份太重,通常小孩的创造力不如大人,而且从排练到巡演需要半年多,会耽误学习。所以决定先做个成人版的,等第一轮演出定型以后,再让孩子模仿大人。
新京报:你为什么会觉得它能做音乐剧呢?
可能话剧会更容易一些。三宝:这个想法最早是我和编剧关山一起做《蝶》的时候,聊天聊出来的。有一天我们看英国音乐剧《雾都孤儿》,看到里面的奥利弗,我说这不就是三毛吗!那时就有了这么一个伏笔。
新京报:选择这个题材,会让人感觉是儿童剧。
三宝:没错。但前几天我一个朋友来看连排,他本以为我是童心未泯,第一幕看完就吃了一惊,说没想到那么有力量。我一开始就是为成人做的。我做戏的特质就是一定要反映或映衬现在的生活。
几部戏做下来,我总结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跟自己较劲,想说的话、想融的信息太多,其实一部戏承载不了那么多东西。所以这次干脆就说一件事———饥饿,三毛开幕就饿着肚子上来,到大城市找口吃的,自然就会有故事发生。我觉得这个主题特别具有广泛意义,有些人的饥饿只是肚子,有些人则是更深层的。
歌剧 为何非得是帝王将相
新京报:你曾说做音乐剧是你最大的梦想?现在还是吗?
三宝:我的最终梦想并不是做音乐剧,我认为音乐的最高境界是跟戏剧结合。这么说吧,除了巴赫,所有的古典音乐家几乎都写过歌剧。莫扎特对音乐最大的贡献是歌剧,而不是他的协奏曲、交响乐。真正能在音乐史上称之为“有分量”的作品,无一例外都有其戏剧性,这是和流行歌曲最大的区别,流行歌曲四分钟说完一个情绪就完了。
新京报:那你会去写歌剧吗?
三宝:还没有机会写,我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我做歌剧,一定要做自己喜欢的题材。为什么一说到歌剧就非得是帝王将相?我就想做现代题材的,比如《离婚了就别来找我》。别玩什么手法,手法对我来说都是扯淡,做出来能不能让更多人坐得住、听得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
现状 我连音协会员都不是
新京报:你之前做流行、古典音乐时都还好,后来做音乐剧怎么病成了那样?
三宝:还是太较劲嘛,管的事儿太多,加上那个戏整个创作过程也不是特别顺。病后我很多东西放得很开,但还是有原则,比如“企业歌曲”,给多少钱我也不写。音乐对我来讲是绝不可以被出卖的。
大部分艺术门类是物化的,比如画、建筑,烧了就没了,可音乐不是,看不见,闻不到,没形状,音乐家没了,谱子没了,但它永远会在人们的脑子里。老天爷赐你这种能力、用这种方式传达思想和情感,怎么能随便拿它去赚钱呢?我都经过那事儿了(指生病),还让我原始积累啊?
新京报:你还采风吗?
三宝:我以前也不采风。我特别不爱用“采风”这个词,这在我的概念里就是旅行,去感受。灵感是靠自己激发的,我只要坐下就有灵感,这是我的能力,不需要太多外界的东西给我。要不然我怎么就是一作曲的呢。
我到现在都认为自己只是个“音乐工作者”,音乐家的这个“家”在我的概念中太神圣了。现在是大师泛滥的年代,谁都是“大师”!要不就是“著名”,太可怕了,怎么就大师啊?我现在连音乐家协会会员都不是,我不敢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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