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很倔强的人,受西方文化思潮的影响,具有自狂、叛逆、个性张扬,同时迷惘、颓唐的后现代主义特征。和多数年轻人一样,希望通过追逐时尚来排遣内心的不安和孤寂:街舞、游戏、KTV、旅游乃至爱情样样都体验过,甚至沉迷过,但是没有一样东西能把我的心留住。与此同时,我也在我的学业中努力寻找,试图用知识来弥补我内心的不安和缺失。每当烦乱和焦灼在我的脑海里登陆的时候,我就到哲学大师那里去寻找所谓的科学的人生观与方法论。不行,我又到心理学大师那里去寻找所谓能中止精神交互作用的治疗方案,然而,我的心依旧烦乱、散漫、惶惑不安!原来,人的心是这样地神秘、倔强、瞬息万变,科学虽然能认识它,却无法和它进行良好的沟通与对话,更不可能成功地引导它、驾驭它!它等待一种比它自身更加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来征服它、驾驭它、安抚它!
然而由于从小深受单一的唯物主义的浸染,我毫不怀疑地否定了这种力量的存在。久而久之也厌烦了中国文化界的权威思想和一元化思维模式,我开始向往西方的多元化和民主化,认为不同的声音和矛盾的撞击才是科学真正的土壤。也就是带着这种所谓的科学精神,我再次对宗教采取了一票否决的态度。我竟然不断地从科学的角度、哲学的角度来质疑宗教的理念。
慢慢地,经过许多师兄的启蒙和自身的思辨,我渐渐明白了,对于科学的狭隘而偏执地盲从并不是真正的科学,同时对自己陌生的却在历史上一直存在的宗教盲目地否定,也许是真正的迷信。“宗教、艺术、科学都是为了让人们从单纯的物质里提升而达到自由!”爱因斯坦的话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科学精神。宗教、艺术、科学是同一树上的枝条,彼此是并列的、平等的,无知地用科学或哲学的理念来阐释宗教的理念,本身就违背了彼此的平等关系,也就违背了科学的基本精神。宗教、艺术、科学三者的关系不但是并列平等的,而且也是相对独立、相互补充、互相映衬的,大树因此而完整、健康,焕发它应有的生机和魅力!一个完整的个人,一个健康的民族乃至国家不正是这样一棵大树吗?同时需要宗教、艺术、科学三种不同的养分来滋养自身。这样就很容易理解为何西方国家作为科学的故乡,却有着普遍的宗教信仰。老外朋友喜欢笑话我们,说“遥远的东方有一个没有普遍宗教信仰的、庞大而可怕的民族”,我不以为然。但是,不经意地联想到全国性的牛奶事件以及层出不穷的类似事件,我不禁又疑惑了:难道信仰的缺失真的造就了民族心理的缺失吗?当一种普及性的营养品可以成为一种普遍的毒品的时候,当作为长辈的一代人会残忍地去危害自己的下一代人的时候,人还是本质意义上的人吗?释迦牟尼佛曾在《无量寿经》里悬记:“唯此间多恶,无有自然。勤苦求欲,转相欺殆。心劳形困,饮苦食毒。如是恶务,未尝宁息。”此言真实不虚!
那么,如何呼唤人性的回归?我感到自己的心陷入了一种更大的迷惘和焦虑之中。而一个自身困惑焦虑的人对于外界的困惑和焦虑又是完全无能为力的。所以,当下,自救才是我要考虑的事!
我喜欢旅行,可能是因为逃避,可能是因为寻觅。有次住在农家,清晨起来,站在阳台上望去,迷蒙的晨曦中是静谧的田野,不远处有一座古朴的寺庙,有个僧人,踏着稳健的步履,从容而淡定地走出大门,还有其它的僧人,三三两两的,有的在路边扫地,有的在小溪边洗涤。我突然心海翻腾,想哭!那是怎样一种令世人神往的恬淡生活啊!晶莹的泪水滑落了,我想一定是我的心尘封太久了,它也需要洗涤!房子乱了,衣服脏了,我们马上会去打理,可当我们的心脏了、乱了,怎么办呢?还是我们根本就对此毫无察觉?乃至与日俱增的贪婪和焦灼污染了本来纯真的心,渐渐地感到窒息!
还是每天早起吧,迎着晨曦,一起来清洁!房间里的,衣服上的,更重要的是心里边的。无论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了,心里和眼里才能同时明亮起来!当我听到远处传来那悠扬的佛乐的时候,我感到心神飞扬,仿佛游子听到了故乡的呼唤,我决心让佛法的甘露来为我尘封已久的心拂尘!(文:魏秋华)
编辑:磊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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